,就开始在绝望的阴霾上编织。
“我有一个计划,既不能说出口,也不能对自己说,但是我无时无刻不在实现它。”
顾尉问:“实现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言瑞木一字一顿郑重重复一次,“没有,我没这么做。”
“我……不舍得,人类从来没有成功改变过生殖性别,我看过太多残酷的后果,”他的声音苦涩,很轻,轻到即使贴近顾尉耳边也有点听不清,“我做不出在别人身上试验,也不舍得对你这么做。”
“你说你很习惯,是我故意的,不过也仅仅是让我们结合更顺利,对你身体无害。”
言瑞木说了很多,低沉的声音讲述一段持续十多年的喜欢。
顾尉看不到言瑞木脸,但是可以想象得出,他始终没激烈的情绪,直到身后没了声音,他问:“你对自己做了什么?”
一段很久的沉默,言瑞木道:“……让你感受到我的信息素,只有你能感觉到。”
除此之外,他没说是怎么做到的,没说在失望里度过多少个失败的昼夜,没说多次掀开腺体上方的皮肤,少量麻醉剂失效后,忍着疼痛指挥机器刺穿腺体,将自己当做试验品,感受疼痛中腺体的变化。
言瑞木从后面抱着顾尉,一个很亲密的姿势,维持的时间久了,心跳的频率逐渐趋同,两只交握的手,订婚指环闪烁着低调的碎光,不知道过了多久,其中一只很用力的手松开,顾尉起来套上衣服,言瑞木始终没出声,他看着顾尉走到门口,道:“让我想想。”
他要想什么,言瑞木不愿意细想,却在这一秒强迫自己逐一列出顾尉可能做出的选择。
隔离套房里,办公桌前的光幕在变化,图文变换,顾尉看也没看,抬手将记忆卡拔出来。
“纪洵,他没有伤害过我。”顾尉看着纪洵的眼睛,用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道,“他将我看得比他的性命更重要。”
“我做过检查,没问题,他为了救我险些付出性命。”
他不善于解释这些,因此没有继续说下去,只是道:“以后,不要再执着于这些,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,用卑劣的手段诋毁为联盟、为人类做出重大付出和贡献的人,不要让人心寒。”
这指责太重了,纪洵无法承受。
纪洵脸色张红,急匆匆辩驳:“我没有!我只是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
顾尉严厉无比,纪洵成功闭嘴,他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急得眼睛泛一层水雾。
“你清楚这些证据不能证实你的质疑。”顾尉寒着脸折断记忆卡,金属断裂的声音让人牙颤,他道,“不然这份资料将出现在举报处,而不是被你拿着到我面前挑拨离间。”
绝望让纪洵的离开比任何一次都安静,他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。
离开医疗室后,下战舰,隔离,隔离结束,顾尉和言瑞木没再见过面。
军方出现叛徒,离开隔离基地后顾尉同几名高阶军官马不停蹄前往总部,由于事件的严重性,军方压力很大,顾尉找言瑞木谈一谈的计划落空,他考虑了一秒,心道就趁这个机会晾他一下。
让言瑞木知道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是会生气的。
于是顾上校心安理得投入忙碌的工作,心无旁骛中时间一晃而过。
某天,顾尉收到一堆言瑞木投送礼物,他莫名其妙,于是翻翻日子,忽然发现时间过去两周多了。
他翻出自己的私人电话,好家伙,默认铃声嘟嘟嘟硬是给响成了连篇的警报,未接电话和信息提示噼里啪啦争相弹出来,恨不能跳出屏幕砸顾尉脸上似的。
顾尉怔了一下,拎着手机愣是不知如何下手。
这段时间他在基地不得外出,不得对外联系,所有高阶军官都要接受审查,审查两周后结束,而顾尉不知不觉接着忙了两天。
巡航队的职责顾尉被迫揽下一半,忙得不分昼夜,所以……他真的不是故意的。
言瑞木应该知道怎么回事,两天前电话和信息陡然增多。
好在只过了两天。
顾尉思忖一番,决定直接去找言瑞木,然而一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二点四十分,他十分钟前才和下属结束会议。
无奈,他只能先回家,穿过基地和居住地的通道,手里拎着言瑞木这些天给他送来的礼物,心里也沉甸甸的。
副官跟在顾尉身后,被拒绝帮忙。
顾尉手里一直捏着电话,等他回到家,才发现不小心给言瑞木发去几条毫无意义的符号,对面估计琢磨过,道:“不小心按到了吗?还没睡?”
叮咚一声,顾尉的心也咚一下重重跳一下,他忙把东西放下,站在门口发消息:“没,刚结束工作,审查结束后我一直在忙。”
他第一次急着跟人解释工作忙碌原因,还怕不够详尽,马上问:“你明天有空吗?我明天跟你说。”
“有,一直都有。”
好想见面。
忙起来不觉得,一旦挑开头,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