盏,还未揭开盖,不知怎的嘴里生出一丝涩苦:“何相为何支持,本宫并不知晓,至于举荐姜首卫,大概是之前父皇为我选武师傅之时便已闻名,想来也是因本宫而起罢。”
五皇子不置可否,知道十公主这是不愿与自己交实话,轻轻叹了口气:“你知道的,五哥希望你一切都好。”
十公主轻抿了一口御茶,装得无知无觉,口中讽刺:“本宫一直都知道的,七岁那年本宫就知道了。”
与二叁皇兄斗法,却借着她的幌子,她的五哥从来都是这般好。
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已变成了酒杯,而自己也不知饮了多少下肚。十公主盯着桌上的小菜,愁肠酝酿的酒意让她反倒咂摸出如何开解自己:至少,她帮了师父不是?她这个嫁入何家的公主,除了养男宠和与驸马斗法,也并非没有用处。
侍女担忧地看着醉意满头的十公主,悄悄托人传了信给外头候着的那个新晋近身侍卫,从而忽略了席上有人已经注意她们许久。
被五皇子也一并邀来的十二坐在不起眼席位上,身边怀着孕的侧妃还殷殷劝着酒,十二都笑着接过了。这些时日关于十公主的流言蜚语在京城沸沸扬扬,说十公主身边的侍卫几乎都被她沾了个遍,何德这个驸马已是京城第一大王八。
而十公主今日带来的那个侍卫,举止间确实亲昵得过分。但想到何相商讨时坚持的一定要将姜竣送入北疆军提议,虽说知道十公主并不是为了自己,十二还是愿意相信那些传言不过是被添油加醋的何德的不平之语。
见十公主摇摇晃晃起身离席,十二‘蹭’地一下跟着站起,把侧妃吓了一跳:“殿下这是怎么了?”
十二摇摇头,眼神却紧盯着十公主离去的方向,手中接过的酒杯拿起又放下了。侧妃还体贴地絮絮叨叨:“殿下,妾身这些日子不便与您同住了,若是您有意,妾身已备好了人……”
十二猛地低头看她,有些不解,又突然感到有些厌恶。厌烦被老皇帝当做药引子,被侧妃当做巩固地位的玩偶,与母亲、与姜竣、与连姑姑……共同背负着凌氏一族的复仇希望。他的选择好似一直都在被看不见的洪流裹挟着,贡献出自己的血肉,一心朝着那个位置往上爬。
他嗤笑一声,自己的这份厌恶多少有些矫情了,毕竟,作为皇子说不想夺嫡,简直滑天下之大稽。
十二看向坐在主位的五皇子,就连这个看起来一直光风霁月的五皇兄,也不能免俗呢。想起五皇子开宴前话里话外暗示自己捏着何相的把柄,希望自己不要与虎谋皮。
五皇子拍着他的肩膀,言笑晏晏着:“不过也不打紧,毕竟你母妃本就是被何氏一族献上的,可惜了,人家押宝的是二皇兄。”
十二扭头看着淡然自若的五皇子再次扎进人堆里,与十公主相谈甚欢,好似从未与他搭过话。
想到这,他再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,起身毫无异样地嘱咐着侧妃:“我去逛逛,你身子重,就别起了。”
五皇子府建得风雅,回廊曲折,大片的紫竹在飒飒摇动,错落有致的兰草被人精心打理过,但不远处山石林立,却显出一丝高不可攀的寒意。
廊下的芭蕉叶掩着些许视线,十二见此处无人,倚在栏边闭目享受着难得的清净。不想没一会儿,耳边竟传来隐隐约约的喘息声。
五皇子妃治家极严,竟也百密一疏么?十二不欲撞破此等闲事,转身要走时,背后那婉转娇吟的女声却如惊雷乍起,让他再无法挪动半步。
只听那女声吟哦道:“嗯……你们……是何人?”分明是酒醉半醒的十公主!
一前一后并两个不同的年轻男声回应道:“恐公主酒醉,属下受命前来伺候。”
十二目眦欲裂,受谁的命?谁又能在五皇子府如此放肆纠缠公主?他举步欲上前阻止,却听到十公主愉悦地哼笑了一声:“你们……很不错……”
十二猛地停下脚步。
借着影影绰绰的林叶遮挡,缝隙中窥见得一小亭中十公主衣衫半褪,靠在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身上,而白皙双臂正搂着一位已然接近赤裸的陌生男子,正背对着十二耸动着劲腰。
他看着十公主脸上泛起情动的潮红,那呻吟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,好似十公主现下正躺在自己身下,被自己肏干得忘记了此时此地,何时何地。
十二如同被人钉在了原地,一动不动地盯着亭中荒淫的情事。盯着十公主被解开的衫领下,因动情而在小衣上无处遁形的凸点,盯着她因高潮而扬起的布满红潮的脖颈,盯着她酒意阑珊下淋漓滑落的胭脂香汗,盯着她沉醉其中而不自主吐露的软红小舌。
他两颊发烫,背后有风穿廊而过激得他突然发现,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身大汗。而十公主那边也正战至酣处,那猩红的豆蔻在男人小麦色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白痕。
而十公主却没有闭上眼,透过那绿得发沉的叶子缝隙,十二对上了十公主似沉沦又似清醒的眼睛。
将他看穿,将他看住。
十二猛然睁开眼,映入眼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