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孙沅听后,扑哧一笑,问道,“我很奇怪,你怎么认为我会这么做呢?我记得我当时说过,我身边有一号服侍就很好了完全没有必要多养一张嘴。”
君沂站在墙角听得憋气,恨不得跳出来将那个妄图带坏他妹子的家伙揍一顿。这年头……竟然还有家伙这么无耻,向一个未成年少女自荐枕席?坑爹啊!这怎么可以!
阿兰朵越发尴尬起来,他最近的压力很大,实在是走投无路了,这才冒出这样荒唐的心思。
仲孙沅看了他一眼,指着墙边的长椅说道,“坐着说话吧,你家主人最近又冒出什么奇葩的想法了?前两次接触短暂,但我看得出来,你不像是主动自荐的人……”
阿兰朵抿了抿嘴角,顺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走去,坐下来,双肘顶着膝盖,抱头烦恼。
“我叫阿兰朵……”阿兰朵先介绍了自己的名字,虽然在沙漠中的日子很难过,但依旧扛了过来,并没有死在那里。他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,说道,“目前遇见一件很棘手的事情。”
“和你在乎的那个人有关?”仲孙沅不是知心姐姐,但她现在的确无聊,吊打墨肇和李轩都让她提不起兴趣,坐在这里听一听当事人的八一八也不错,“他出事了,所以你来求救?”
仲孙沅是个神棍,哪怕不掐指一算,她也能隐约猜出阿兰朵面对的烦恼。
通过鸟巢那次的接触,她知道这个西摩西亚奴隶性格很倔强,也不会轻易动摇。虽然是个奴隶,却有着自己的自尊……哪怕那点自尊十分渺小可怜。
“嗯,有个人……他想要出高价买下我的弟弟……”对于阿兰朵来说,他弟弟就是他的命,他的一切,也是他愿意忍受这种奴隶生活的动力,“虽然他的动作很隐秘,但是我感觉得出……他的目标似乎是我……他想要用我的弟弟控制我……”
仲孙沅:“……”阿兰朵这种预感,真的不是自恋病发作么?
阿兰朵抿了抿嘴角,眉宇间带着些微的挣扎,“那个人很危险……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带着弟弟离开……奴隶这个身份,哪怕是死了,也洗脱不掉……唯一的办法就是换一个主人。”
仲孙沅听得索然无味,因为从头到尾就没她什么事儿,也没什么吸引她的。
“但是这件事情和我有关么?我不是一个善心泛滥的人,你对我来说算是麻烦。我虽然不怕麻烦,但却讨厌找上门的麻烦……我自己闯下的不算……”仲孙沅认真道,“你难道以为自己这么一说,我就会欣然接受你拖家带口?”
仲孙沅懵了,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,竟然会让人产生这样的误会。
她对于陌生人,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,“对于我来说,若是诚心想要找一个暖床的男人,可以选择的余地多得是。容貌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,但你又不是最漂亮的……”
故而,阿兰朵到底有什么信心,定笃自己会答应他?
阿兰朵听出仲孙沅话中直白的意思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,却不是愤怒和羞辱,而是一种想要逃避的神态,“我……弟弟和我一样……都有……谣传中西摩西亚的……特殊体质……”
阿兰朵自己无所谓,但他不能忍受自己弟弟也过着那样的生活。仲孙沅是个好人,至少他在对方的眼中看不到半点儿轻视和嫌恶,而是一种极其平静的宽和,像是他梦中的海洋。
作为一名西摩西亚奴隶,有些事情终究是避免不了。与其让弟弟为了主人的某些目的,辗转在很多人身边,还不如只成为一个人的所有物……至少,仲孙沅比慕鑫好多了。
后者野心太大,但又是眼高手低,阿兰朵这些年被他派遣着做了很多事情,也越发了解慕鑫的不可靠。而仲孙沅……就算不是一个好人,但也不会是坏人。
跟着她,事情总不会比现在这个状态还糟糕了。
“西摩西亚的特殊体质?”仲孙沅喃喃一声,瞬间了悟过来,那不就是盛阳或者天阳体质?
“是,我弟弟也是这样的……不过他从小戴着族中流传下来的东西,至今还没有被发现。加上他还是十六七的年纪,容貌又被遮掩住了,目前还是……很干净的……”
最后三个字,阿兰朵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才说出来,他是当哥哥的,现在却要将弟弟给【卖】掉。
像是货物一样,丝毫没有尊严可言,阿兰朵内心的情绪可想而知。
“族中流传下来的东西?可以遮掩住他的体质?”
仲孙沅挑了挑眉梢,顿时来了兴趣,至于阿兰朵的推销……算了吧,慕鑫说得天花乱坠,向她推销阿兰朵两次,她都没有心动。
更别说阿兰朵这个笨嘴拙舌的,她怎么可能动心?
相较于推销,她对能遮掩住特殊体质的那个东西更加感兴趣。
阿兰朵见她没有丝毫心动的模样,心下一阵叹息,有些失落和仿慌,“对,那件东西其实是一对很普通的银色脚镯,我们兄弟一人一只,我小时候也戴着的,不过我当时却……”
阿兰朵年纪小,也是天浪漫的性格